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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 章

第一好的人,我還能咒他不成?”王伯看著那漢子,不知是急的還是怎麼,眼睛竟都紅了,“誰不知道戰場上刀劍無眼,王爺又不是鐵做的,王爺又不是有三頭六臂,王爺……”正說著,喉間竟哽住了。王伯不再看那虯髯漢子,抬手胡亂擦了下眼睛,衝著小穀子跪著的方向也跪了下去。瞧見老人的舉動,周圍的人更是亂了。“這可如何是好,如何是好呀?咱們大周冇了王爺可怎麼成呀?”說話之人一副書生打扮,愁眉苦臉,雙眼無神,口中碎碎唸叨,...-

“報—凜關八百裡加急—”

文和殿內一派肅穆,當今聖上顧敬正與文武百官議政,所議之事正是這凜關戰事,驟然聽到殿外聲響,殿內眾人皆是一驚。

大太監劉淮小心的看了一眼聖上,疾步走至殿門,問道:“何事喧嘩?”

小太監趕緊跪在劉淮的麵前,小心翼翼的答道:“回劉公公,是凜關八百裡加急。這本應由奴才們一層層報進去,誰知這些個粗賤的驛兵不懂規矩,竟在外麵喊了起來,奴才們……”

劉淮向台階下望去,遠遠的看到跪了三個人。他心知這可是大事,耽誤不得,急聲嗬斥,“閉嘴!不長腦子的東西!”說罷趕緊轉身回到殿內,匆匆行至天子麵前,躬身道:“啟稟陛下,凜關八百裡加急到了。”

皇帝聽後精神一振,抬手一揮,“傳!”

劉淮應下,疾步出殿傳喚。

滿朝文武都轉頭看向殿門,聽得殿外一聲聲通傳下去,各有所期。

不多時,殿外出現一人,人還未入內,眾人就見到了他頭上的喪帶,殿內登時一片抽氣聲。

劉淮心裡咯噔一下,趕緊去看皇上。隻見皇上那期待而振奮的神情霎時不見,臉上毫無血色,一片慘白,下顎緊繃,搭在龍椅上的手更是登時握緊。

靳忠行至殿內中央,屈膝跪下,朗聲道:“臣,定北軍參將,靳忠,叩見聖上。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說完叩首伏地。

皇帝看著他頭上的喪帶,呼吸較之前急促了幾分,頭上戴著的冕旒微微抖動。欲張口言說,卻是雙唇輕顫。

顧敬,這位從出生起就被立為儲君,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,從先帝諸子奪位的慘烈爭鬥中勝出,最終坐上皇位的帝王,此時,身形竟似委頓了下來,第一次在朝臣麵前失了方寸。

劉淮微弓著身子,心中惴惴,當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。

顧敬暗暗的深吸了兩口氣,堪堪穩住心神,這才勉強平穩開口,“靳忠,瑞王在何處?”

靳忠身子一顫,匍匐於地,甕聲開口道:“啟稟陛下,三月前於凜關外雪頂山一戰,定北軍遭北齊軍暗算,引發雪崩,王爺……王爺……”他聲音顫抖,喘了兩息,再開口已稱呼王爺為大將軍,“大將軍率軍前去解救被北齊軍困於峽穀之中的百姓,卻被雪崩埋於穀底,歿於王旗之下。”

群臣看著靳忠這個七尺男兒伏在地上顫抖著哽咽,有人登時就紅了眼眶,隱有抽泣之聲。

文和殿內,大周議政之處,最重禮數,不可殿前失儀,眾人卻是顧不得了。

當朝丞相魏梃躬身出列,向著靳忠的方向踏出一步,抖著花白的鬍鬚沉聲問:“何為雪崩?”

靳忠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,道:“我們郡主殿下說,積雪於山坡之上,常年不融,積壓數載,一朝受引,由山坡之上驟然疾馳而下,其勢滾滾如滔滔江水,所過之處儘皆埋葬,是為雪崩。郡主殿下數次勸阻王爺前往。然,王爺不忍百姓喪於賊子之手……當日其餘將領皆趕往不急,遂執意親自前往……最終……”

丞相魏梃,兩朝老臣,聞言後不禁垂淚道:“瑞王仁德。”

觀丞相垂淚,朝臣皆以袖拭眼,同丞相一般展露出悲痛之情。

武官之列的忠義侯宋括出言問道:“現凜關戰事如何?”

靳忠聞言並未回答忠義侯,而是直起上身,從懷中取出奏摺,雙手持於頭頂,朗聲道:“啟稟陛下,近三月,定北軍連續奪回胡華城、陽城、林城等八城,北境大捷!現大軍駐紮於寒城,欲攻入北齊。定北將士敬候陛下定奪。”

此言一出,群臣震驚不已。

龍椅之上的顧敬也是不可置信,一時悲喜交織,激得他頭腦一嗡。他雙手支撐著龍椅站起身,急道:“快,呈上來。”

劉淮急忙下去,聽聖上繼續問:“此時何人坐鎮定北軍?”

靳忠朗聲答道:“瑞王之女,明惠郡主殿下。”

“嗡”的一聲,朝堂上猶如一滴水滴入油鍋,霎時炸開了鍋。

劉淮腳不停頓,取了奏摺呈至天子。

顧敬拿過奏摺,站著就看了起來。片刻後,揚聲道:“好!好!好!”

連續三個“好”,足見天子的讚賞之情。

顧敬坐回龍椅,直視靳忠,道:“郡主是從何時起執掌的定北軍?”

此話一出,底下的朝臣神情各異,摸不準皇上是何意。看向丞相,觀其除眼眶微紅外,神色並無異常。

靳忠如實答道:“自王爺故去起,軍中便由郡主執掌。之後的戰事皆是由郡主親自部署。戰場之上,郡主更是親自披掛上陣。”

怕皇上怪罪郡主,靳忠繼續解釋:“郡主自幼習武,十二歲起隨王爺曆練於軍中,十五歲便與王爺一同征戰沙場,至今已有三年,雖無官職,卻立軍功無數。王爺在世時,郡主屢獻奇策,軍中將領皆讚殿下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將才。此次王爺若是聽從郡主諫言,王爺也不會……”

說到這裡靳忠再一次哽住,隻見他從懷中又取出一道奏摺,雙手呈於頭頂,高聲道:“此奏摺,乃定北軍全軍將領所書。臣等,叩請陛下準允。”

皇上的一個眼神,劉淮立即下去取回,呈於禦案。

顧敬展開奏摺,片刻後將奏摺合上,連同前一道奏摺一同遞於劉淮,道:“

拿給丞相閱覽。”

劉淮躬身稱是,拿個了魏梃。

魏梃恭謹而立,雙手接過後仔細翻看起來。

大殿之內鴉雀無聲,大臣們皆在猜測那第二道奏摺上寫的是什麼。

顧敬的視線掃過神色各異的朝臣,最終停留在三個皇子的身上。

三個皇子皆是暗自一凜,天子注視自有威壓,此次尤甚。幾位皇子竟不記得父皇上一次是何時,因何事如此注視過他們。

二皇子,武陽大君,顧項,二十有三,勇武有加,頗有先帝風采。因著參政早,這些年為朝廷辦了頗多的差事,是現今唯一被皇帝賜封“大君”的皇子。近些年來一直對軍中大權虎視眈眈,多番拉攏武官,欲掌控兵權為己所用。

顧項此時已從明惠郡主執掌定北軍之事中感到了不妥。但想到對方乃一介女流,實在不足為懼。想來,這也僅是因為事出突然,軍中多位將軍相互製衡,恐難維繫一處,故暫由瑞王之女當個傀儡。一個女子怎會上馬指揮,無非就是充充樣子罷了。這大將軍之位勢必要另擇他將,就是不知會由哪一位將軍接替。想到這裡,他已經開始在心中盤算起來。

三皇子,賢陽君,顧晟,二十有一,溫潤如玉,博學明理,朝中眾臣多讚其賢明。此時站得恭順,仿若不曾注意到天子審視的威壓。眼角微紅,似還沉浸在痛失王叔的悲痛之中。豈不知,他已從眼角餘光瞧見了二皇子暗自盤算的樣子,隱於袖下的雙手攥緊,暗恨瑞王死的不是時候,給了老二進一步掌握軍權的機會。

自己早先已有計較,等這次定北軍歸來後,他便會向父皇求娶明惠郡主,以此獲得瑞王的支援。自己至今還未娶正妻,就是為了這份軍權。此前與瑞王有過書信往來,提及此事,瑞王並未拒絕。原以為事情會水到渠成,不成想竟會生此變故。如今再娶明惠郡主,也隻能獲得瑞王手下將領的一些情分,這與自己所需相差甚遠。既然老二已經開始盤算,這定北軍的大將軍之位自己亦是要爭上一爭。

五皇子,顧曙,月前剛過完二十生辰,獲封明陽君。此事本應大辦,行冠禮,顧曙卻向天子稟明,正值北境戰事,自請從簡。他因為此事獲得了皇上的讚賞,言,明事理,重江山社稷,輕奢從簡,體恤百姓,堪為大用。一時之間朝中很是熱鬨了一番,連續幾日早朝,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聯手攻訐五皇子,有意打擊五皇子的氣焰,場麵甚是精彩。五皇子卻嚴命黨羽不許還擊。最終還是皇上露出不耐,兩位皇子才消停了下來。

顧曙自幼聰穎,接人待物亦是周全,卻又讓人捉摸不透。也正是這份捉摸不透,令朝臣有忌憚,亦有欣賞,如今身後也有了一眾黨羽。

顧曙不著痕跡的看了看站在前麵的二皇子和三皇子,心中嗤笑,這兩人還在那裡算計,竟冇有從父皇的言語中窺見端倪。想要這定北軍的大將軍之位,隻怕是癡心妄想。

顧敬注視著三個皇子,又想到未在殿內年僅十二歲的八皇子,他唯一的嫡子,心中自有一番考慮。

“劉公公。”

恰此時,丞相看完兩封奏摺,將其歸還於劉淮。

劉淮恭敬接過後又將奏摺呈回禦案,手持拂塵躬身立於一旁。

皇帝垂眸看向奏摺,左手放於奏摺之上,再抬眸,臉上已是不辨悲喜。他斂眸注視著殿內群臣,沉聲道:“定北軍大捷,明惠郡主實為首功。”點了點奏摺,接著道:“定北軍將士請奏,封明惠郡主為定北軍大將軍,以讚郡主之功,以安將士之心,以慰瑞王在天之靈。諸卿以為如何?

-,卻又讓人捉摸不透。也正是這份捉摸不透,令朝臣有忌憚,亦有欣賞,如今身後也有了一眾黨羽。顧曙不著痕跡的看了看站在前麵的二皇子和三皇子,心中嗤笑,這兩人還在那裡算計,竟冇有從父皇的言語中窺見端倪。想要這定北軍的大將軍之位,隻怕是癡心妄想。顧敬注視著三個皇子,又想到未在殿內年僅十二歲的八皇子,他唯一的嫡子,心中自有一番考慮。“劉公公。”恰此時,丞相看完兩封奏摺,將其歸還於劉淮。劉淮恭敬接過後又將奏摺呈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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