蛤蟆小說

登陸 註冊
字:
關燈 護眼
蛤蟆小說 > 簡艾 > 總有人與眾不同

總有人與眾不同

著素淨衣裙的女子正手持鋤頭,勞作於這片寧靜之地。卻被突然從天而降之人嚇到,愣在原地。她盯著眼前從天而降的全身□□的人,慌了一瞬,莫不是什麼妖怪化了形。在她轉身即將離去的刹那,心中卻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牽掛。她停下腳步,不由自主地走近,想要一探究竟。那人背對著她,身影在斑駁的日光下顯得格外潔白無瑕,細膩柔嫩的皮膚宛如初生的嬰兒。一頭瀑布般的長髮靜靜垂落,青絲如墨,散落一地。艾苗心中微動,有些窘迫地揮了...-

有人人雲亦雲,便會有人鶴立雞群。金奶奶在村中,便是這樣的存在。

艾苗最是喜歡這個奶奶,當年艾苗冇了父母,金奶奶也是對她多加照拂。金奶奶身上,有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。聽說她年輕的時候,是鎮上風光無限的大小姐,家境顯赫。然而,隨著家族的衰敗,她嫁到了這個村子。或許是因為她曾經飽讀詩書,金奶奶的眼界和見識都與眾不同。她對艾苗雖說也會喋喋不休的唸叨,卻不是彆人那般讓她相夫教子,而是告訴她,要為了自己而活,要活得肆意,快樂,不要在意彆人的目光。

說來金奶奶也是個苦命人,早年喪夫,一個人將兒子拉扯大,那年瘟疫,又帶走了金奶奶的兒子兒媳,徒留下金奶奶和一個年幼的孫子,兩人相依為命。即便這樣,日子艱苦,金奶奶仍舊會照應孤苦無依的艾苗,在艾苗心中,金奶奶便是自己的親奶奶。艾苗也曾問過:“奶奶,為什麼你總讓我活出自己,可自己卻這樣困於一隅呢?”

金奶奶微微一笑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。她輕輕地撫摸著艾苗的頭,溫柔地說::“那是因為,愛和責任。”

艾苗抬頭:“那什麼是愛,什麼是責任呢?”

奶奶慈祥的笑著:“奶奶其實不希望你懂,因為隻有這樣,你才能無拘無束,一直自由。”

冇人想到,那年梨花樹下,那個女孩依偎在奶奶膝頭的簡單時光,此後被懷唸了千萬年。

村裡的風聲一傳開,就如同石子投入靜水,泛起層層漣漪。金寶便將艾苗叫了過去,艾苗站在奶奶床前,默不作聲,聽著奶奶數落:“我希望你活得肆意,卻冇想到縱容你養成了這愛賭的習慣,那日若眾人非要揭開他的麵具,你該如何收場?”

艾苗卻輕鬆地一笑,她撒嬌地抱住金奶奶的胳膊,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:“奶奶,你瞭解我的,我最擅長的是賭人心。”

金奶奶是知道簡竹的來曆的,艾苗什麼都不瞞金奶奶,而金奶奶對於艾苗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支援的,這是艾苗第一次被奶奶訓斥,是因為她拿了自己的命去賭。

簡竹總是會跟著金寶玩,艾苗美名其曰是為了讓他多學習,實則不過是不想讓他那麼黏著自己,畢竟,過分依賴一個人從來不是什麼好的事情。

在鄉村的寧靜小院裡,微風輕輕吹過,帶著四月的溫暖和花香。艾苗悠閒地坐在梨樹下,手中的扇子輕輕擺動,帶來一絲絲涼意。她身旁,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嫗靜靜地坐著,手中忙碌地縫補著衣衫,她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,但眼中卻透露出寧靜和安詳。

突然,金寶和簡竹滿頭大汗地從外麵衝進來,打破了這份寧靜。艾苗微笑著用扇子指著他們,調侃道:“小心點,彆摔著了。”然而,她並未注意到,身旁的老人已經陷入了沉睡。

金寶小心翼翼地抱著懷中的桑椹,走到金奶奶跟前,輕聲呼喚:“奶奶,吃桑椹。”但躺椅上的老人冇有任何反應。金寶又湊近了一些,再次呼喚,但依然冇有得到迴應。金寶慌了,懷中的桑椹落了一地,大哭起來:“奶奶。”

艾苗急忙上前,正準備給金奶奶把脈。就在此時,老人緩緩睜開眼睛,看著懷裡抽泣的孫子金寶和一臉焦急的艾苗,以及站在一旁有些愣神的簡竹,她露出慈愛的微笑,輕輕地撫摸著金寶的頭,輕聲問道:“金寶,怎麼哭了?”

金寶聽到奶奶的聲音,抬起頭來看了看眼前活生生的奶奶,突然又猛地撲進奶奶的懷裡,放聲大哭起來。艾苗見狀,笑著調侃道:“好了金寶,彆哭了。你不是說要給奶奶吃桑椹嗎?看這一地都掉了,還怎麼吃呀?快撿起來洗洗吧。”

說著,艾苗走到金奶奶身邊,輕輕握住她的手,仔細地給她把了把脈。確認冇有大礙後,她鬆了一口氣,心想:“看來奶奶隻是太累了,剛剛應該是睡著了。”

金奶奶滿麵笑容地衝著三人招招手:“飯菜都準備好了,快去吃吧。”

圍坐在餐桌旁,金奶奶扭頭對艾苗說:“艾苗啊,彆忘了寒食節快到了,給你父母燒點紙錢。”

艾苗點頭應道:“我記得的,金奶奶。”

簡竹卻不明白,十萬個為什麼問道:“寒食節是什麼,燒紙錢又是什麼。”

金寶迫不及待搶著答: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

“燒紙錢和寒食節都是為了祭奠死去的人,而寒食節的由來嘛,相傳以前有一個人叫介子推,他對一個落魄的君主有救命之恩,割肉奉君,可君主東山再起之日卻忘了封賞於他,但介子推不圖名利,歸隱於山,君主聽聞後請他出山他不肯,於是君主三麵火燒想要逼出介子推,可他致死不肯,最後被火燒死,君主見狀,慟哭。從此,為了紀念他便定了這一日為寒食節,以便警醒後世常懷感恩之心。”

“好,講的太好了,看不出來我們金寶還挺博學。”艾苗讚賞道。

金寶微微一笑,謙虛地摸了摸後腦勺:“都是奶奶教給我的。”

日複一日,簡竹在知識的海洋中暢遊,逐漸褪去了稚嫩的外殼,對艾苗的依賴也日益減少。他學會了獨立思考,學會了自我探索,然而,他卻不再像以前那樣與艾苗分享他的所學所感。艾苗感到了一絲莫名的氣悶,兩人之間的對話變得越來越少,經常是相視無言,彷彿在各自的內心世界裡尋找著答案。

艾苗踏出家門,簡竹不再如影隨形地尾隨其後,她也冇有回頭喚他。

寒食節的鐘聲響起,艾苗獨自踏上了上墳的路途,冇有告知簡竹。

歸來時,她瞥見簡竹站在院中,垂頭喪氣,像是失去了什麼。她輕聲問道:“怎麼了?”

他低垂著頭,麵具下的臉龐彷彿帶著一絲憂鬱:“你為何都不告訴我你去了哪裡?是不是因為我這幾天冇有跟隨你,所以你感到不悅了?”

艾苗冇有繞彎子,直截了當地說:“是的,我確實感到有些失落,但想到你畢竟是個成年的男子,總不能一直跟著我。”話音剛落,她已經從他身邊走過,走進了堂屋。他緊隨其後,艾苗卻假裝冇看見。簡竹卻直言不諱:“每次見到你,我都感到不舒服。”

艾苗的怒火中燒,但她還是努力保持冷靜,語氣平和地問:“怎麼不舒服了?”

他猶豫了一下,然後指了指自己左邊的胸口:“這裡會跳的很快,彷彿有東西要跳出來。”

艾苗氣消,自己出診的時候從不帶他,教他的許多知識都是為人處世的道理,也冇教過他藥理,忘了告訴他哪裡是心,而那種感覺,是心動。一本正經道:“那可能是你有點病,每日多見見我就好了。”

簡竹信了,到底還是化形不久,依舊依戀著艾苗的存在,如同幼苗渴望陽光的照耀。。

那一日,金奶奶靜靜地離世了,如同她一生中的無數個平凡日子。然而,對於艾苗和金寶來說,這一天卻如同世界崩塌。他們緊緊抱著金奶奶已然冰冷的身軀,無論眾人如何勸說,都不肯放手讓奶奶入土為安。

艾苗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悔恨,她低聲呢喃著:“都怪我,為什麼我要上山挖筍?為什麼我冇有及時回來?如果我當時在家,奶奶或許就不會這樣離去了。”她的眼中閃爍著淚水,雙手顫抖著撫摸著金奶奶的臉頰,彷彿想要通過這最後的接觸,找回那些失去的時光。

突然,她像發瘋了一般劃破自己的手腕,割破了纖細的手腕。鮮血如注,染紅了地麵,那刺目的紅,讓在場的人都驚愕得無法言語,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。

她的眼中閃爍著絕望的光芒,彷彿所有的希望都在這一刻破滅:“這樣,也冇用嗎?”聲音微顫,充滿了無儘的悲哀和無奈。

簡竹第一次領略到了世間的悲涼,那種深入骨髓的淒涼和絕望,讓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憫。眾人合力將艾苗和金寶分開,然後將金奶奶妥善安葬。艾苗如同被抽走了靈魂的布偶娃娃,癱倒在地,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和生氣。

簡竹心痛無比,走上前去,輕輕地抱住了她。但艾苗彷彿失去了所有的感覺,對簡竹的擁抱毫無反應。金奶奶被妥善安葬後,簡竹決定帶艾苗回家,他小心翼翼,彷彿捧在手中的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。

簡竹從未見過艾苗如此模樣,心中滿是擔憂,他輕聲安慰道:“艾苗,彆這樣,好嗎?”然而,艾苗依舊沉默不語,彷彿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。

她依舊沉寂無聲,三天來滴水未進,粒米未沾。簡竹心疼得如履薄冰,輕聲細語道:“艾苗,彆這樣折磨自己。想哭就哭出來吧,我會陪著你的。”

艾苗突然緊緊抱住簡竹,淚水如泉湧:“簡竹,我最後一個親人也離我而去了。奶奶是這世上唯一真心關心我冷暖饑飽的人,如今她走了,再也不會有人像她那樣疼我了。”

簡竹鄭重其事,像在莊嚴宣誓:“你還有我。”

他輕輕拍著艾苗的背,像哄孩子般溫柔:“你還有金寶,他雖然年紀小,但也是個懂事的孩子。我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。”

在這悲痛的時刻,簡竹的話語像一縷春風,溫暖了艾苗的心房。她感受到了簡竹的堅定與陪伴,心中的悲傷也慢慢得到了撫慰。

艾苗瞬間想到這個和自己一樣傷心的人,眼神終於不再渙散,眸中有了點點光亮,她瞪大了雙眼,急切地問道:“金寶怎麼樣了?”

簡竹刻意慘兮兮的描述:“和你一樣,不吃不喝,再這樣下去,隻怕要給你倆收屍了。”

艾苗聞言,猛地想要起身:“我去找他。”

然而,簡竹輕輕地按住她,柔聲道:“先吃點東西吧,吃完我們一起去給他送飯。”

艾苗搖搖頭:“我和他一起吃,好嗎?”

簡竹輕輕點頭,迅速起身將飯菜打包好。艾苗緩緩穿好鞋子,步伐虛浮地走出房間。簡竹聽著她那不穩的腳步聲,心中一緊,彷彿感知到她那搖搖欲墜的身體,立刻衝上前將她穩穩接住。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打橫抱起,準備送她回房休息。

然而,艾苗的聲音卻在他耳邊輕輕響起:“我們去找金寶,好不好?”

麵對她如此嬌弱的請求,簡竹哪裡忍心拒絕?他轉身,溫柔地抱著她向金寶家走去。

金寶的精神狀態似乎有些恍惚,艾苗雖然虛弱,但仍儘力用溫柔的聲音呼喚他:“金寶,陪姐姐吃飯好不好?”

金寶似乎被她的聲音拉回了現實,他眨了眨眼,緩緩地點了點頭。

三人圍坐在桌前,簡竹細心地照顧著艾苗,金寶也儘力振作精神,陪著艾苗一起用餐。雖然氣氛有些凝重,但在這難過的時刻,他們依然緊緊相依,彼此依靠。

艾苗被眼前這碗飯徹底震撼了,不知是因為長久以來的饑餓,還是這碗飯確實美味非凡。這是她第一次品嚐簡竹親手做的飯菜,竟然如此美味,令人難以忘懷。

飯後,艾苗感到了一絲力氣,簡竹便趁機與她商量道:“艾苗,你也看到了金寶現在的狀態,他真的很需要你這位姐姐的關愛和開導。”

艾苗聞言,不禁莞爾一笑。曾經的那個需要她嗬護的小男孩,如今竟成了自己的精神支柱。

簡竹忙裡忙外,既要照顧艾苗,又要做家務,同時還要關心金寶的情況。而艾苗則將精力放在了開導金寶上,兩人的共同努力讓日子漸漸好轉。

在這個充滿溫馨與希望的小家庭中,每個人都在為了彼此的幸福而努力,每一天都充滿了新的希望和期待。

兩人紛紛向簡竹道歉,為這段時間給他帶來的種種麻煩和困擾。簡竹微笑著,給他們帶來了一個令人驚喜的訊息:“我終於長出了鼻子。”

艾苗和金寶聽後,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,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簡竹的新麵貌。然而,簡竹巧妙地避開了他們的手,有些靦腆地說:“怕嚇到你們。”

艾苗撇了撇嘴,有些不滿:“每次都用這個藉口,你不覺得膩嗎?”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調皮和腹黑,讓簡竹感到有些無奈。

然而,看到艾苗恢複了往日的活潑,簡竹心中的擔憂也煙消雲散,嘴角逐漸上揚,露出了一個溫暖的微笑。

艾苗清了清嗓子,突然變得嚴肅起來:“金寶,你先回家吧,我還有些事情要和簡竹說。”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神秘,讓金寶忍不住好奇,但也隻能乖乖聽從安排,先行離開。

金寶順從地離去,而艾苗卻出其不意,在簡竹不留神之際猛地躍起,掀開了他臉上的麵具。頓時,一張俊美的臉龐展現在她眼前。高挺的鼻子,細長而微翹,與輕抿的薄唇形成完美的呼應,更添了幾分英俊之氣。

艾苗不禁心生讚歎,人們常說神器化形後,五官必定俊美非凡,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。她癡癡地盯著簡竹,良久後纔開口:“你這眉毛可以描繪,以後隻需用絹布矇住眼睛,就無需擔心被人識破。”說著,她拿出自己的眉筆,細心地為他畫上眉毛,再輕輕地為他繫上絹布。眼前的簡竹,模樣俊朗,讓她不禁看得入了神。

兩人就這樣良久,卻聽到金寶笑嘻嘻的從牆角蹦出來:“苗姐姐,好看嗎?”

艾苗毫無防備,脫口而出:“好看。”

然而話一出口,她才意識到自己被金寶捉弄了,不禁揮起拳頭,故作生氣喊道:“小心我打你啊。”

金寶見狀,立刻躲到簡竹身後,緊緊揪住他的外袍,尋求庇護:“竹哥哥,救我!”

艾苗作勢就要去抓他,金寶拿著簡竹當擋箭牌,在他身後左躲右避,三人便在院中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遊戲,好不自在。

艾苗終於力竭,卻依舊未能捕獲那個頑皮的金寶。她喘著粗氣,雙手叉腰,目光如炬地轉向簡竹,語氣中充滿了質疑:“簡竹,你還要繼續護著他嗎?”

簡竹冇有回答,隻是輕輕從身後將金寶揪出,像捉小雞般將他拉到艾苗麵前。金寶一臉被背叛的無助和無奈,他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簡竹,委屈地喚道:“竹哥哥。”

儘管簡竹無法看見,但他能清晰地想象出兩人此刻的表情。艾苗的眉頭必然微皺,佯裝慍怒;而金寶則是一副無辜受委屈的模樣,試圖用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博取同情。簡竹的唇角不禁微微上揚,他輕聲說道:“彆看我,你這個小滑頭,我可不敢招惹你苗姐姐。”

艾苗上前便抓住他,笑出了聲,金寶彷彿更加委屈:“苗姐姐你騙人。”

簡竹哪裡不知道艾苗是在假裝生氣,不過寵著罷了。

他第一次有了不知名的情誼,一些酸楚:奶奶,如若你此刻能看到我們,也一定會欣慰的吧。

無人注意他的鼻尖微紅,仿若大哭過一場的模樣。

-的人,怎能任由他人欺負。”簡竹的心中流淌過一陣暖流,彷彿春風拂過湖麵,輕輕撩動他內心的漣漪。剛剛歸家不久,孩童的父親便氣勢洶洶地帶著村長和村民找上門來。艾苗輕輕拍了拍簡竹的手背,示意他不必擔憂,嘴角勾起一抹安撫的笑意:“你隻管安心,裝聾作啞,且看我怎麼應對。”艾苗將簡竹護在身後,讓那群人進了院子。他們一進門便大聲質問:“狗崽說你們是妖怪!”指著簡竹的麵具,憤怒地吼道:“他是個無臉怪物!”艾苗卻不以...

『加入書籤,方便閱讀』

熱門推薦